士乃大街
走一趟士乃大街,懷舊之情,油然而生, 身置其間,有時真會讓人以為回到年代久遠的過去,從氣派非凡的江夏堂,走到一條筆直的士乃大街,林立於街道兩旁是一統長條型窗戶雙層老店屋, ,街口凹巷的德茂同樂大戲院,漫步穿越過松江橋,順著老店屋,來到了巷后的三山國王廟,走完整條街, ,腦中浮現卻是點滴模糊的歷史, 士來大街的一磚一瓦的舊街市輪廓,勾起了無限的思古幽情,人們不禁要問,這些大街老店是誰建蓋的?就讓我們一起來走一趟史蹟之旅.
昔日的士乃是柔佛州南部火車與河港的重要據點之地理條件及生態,其獨特境內群山環抱,蘊藏豐富的森林資源,形成了士乃發展出獨特的人文歷史,在尋找先人過番到士乃一帶開埠原來的歷史資源后, 以居民的過番與拓荒經驗與生活課題,做為走話問了方式,我們以士乃或曾經居住過士乃一帶的65歲以上的老人作為訪談,來理解先輩過番南來的情況與當時士乃特有的地方性,並配合了各鄉團會館已有過去對士乃一帶的記載,對年代,地名的演變,產業的興衰等,來描寫士乃客家族群過去在這一塊土地的生活史,讓新生代的我們,了解先人過番南來開埠墾殖的精神與生活經歷,結合生活環境特色,發展出新生代文化風貌. .
故事的開始~讓我們來追溯與士乃大街命運牽連的歷史線,上溯到19世紀末的中國..
客家先人過番- 19世紀末,荷蘭與英國海外殖民地政府經營的東度印公司,分別在印尼的勿里洞,邦加,石隆門與馬來西亞檳城,怡保等地,大肆開採曠產,由於需要大量的勞工,於是便在香港,澳門等地中國沿海地設立豬仔館派人往內地召募,在當時位於廣東揭西一帶的客家人,由於耕地與糧食不足,交通艱阻,經濟落後,人們生活貧苦,衣食艱難,加上歷代戰亂和政體腐敗,各族群間又頻頻發生械鬥,為了生計與子孫後代的前程,不少聚居於揭西一帶的客家農民,三五成群,紛紛走路或乘船結伴到香港或澳門應徵往南洋當礦工。在就這樣的歷史背景下,客家的先民,被當成“豬仔(外勞)”賣到南洋來。 所謂“賣豬仔”其實是近代殖民地政府掠奪人民作苦力的一種手段,他們把華工比作畜類,通過哄騙拐賣,或武力擄奪,而且還逼迫{應召}華工,簽定自願賣身五至十年的契約,然後,便把這些華工,用帆船運送到南洋各地. 在當時,運送華工到南洋的船隻,是一種特製的帆船(約1905年左右才改用輪船),每年當西北季候風向西吹,它們便南來,而當西南季候風吹時,它們又回去了,從香港到新加坡海港約需20餘日,在船艙里,豬仔被擠的密密麻麻,臥無尺地,難以轉身,飲水不足,飯食惡劣,難以下咽加上空氣污濁,暈船嘔吐,生病者極多,加上船隻內毫無醫藥設備,致使有些人在販運途中便命喪黃泉,被丟下大海,因此,有一首客家山歌描述過番的苦難情境:{至囑親友末過番,海浪拋起高過山,暈船如同天地轉,艙底相似下陰間}. 僥幸活著上岸的華工,便要向當地收容華工的客館(客行)報到,跟著在館裡,還要被迫剝光衣服,接受體檢,備受凌辱后,輾轉送往勿里洞及廖內島挖礦,墾殖,修路等. 在礦地與荒芭里,亦是飽嚐人間心酸,我國河婆史學家張肯堂曾為當過華工的兩位客家人作口述歷史中如此提到:因初南來,感到驕陽如火,水土不服,工頭作威作褔,偶有偷懶,藤條猛抽,雷公猛雨, 衣服濕透,或身體不適,都要出勤,三餐都是糙米飯,痛苦難言. 有首山歌就詳述在礦地打工的艱難日子:日頭似火熱難當,挑擔錫泥上跳幫,一身晒到鍋底黑,心中苦楚誰思量.
客家先人過番- 19世紀末,荷蘭與英國海外殖民地政府經營的東度印公司,分別在印尼的勿里洞,邦加,石隆門與馬來西亞檳城,怡保等地,大肆開採曠產,由於需要大量的勞工,於是便在香港,澳門等地中國沿海地設立豬仔館派人往內地召募,在當時位於廣東揭西一帶的客家人,由於耕地與糧食不足,交通艱阻,經濟落後,人們生活貧苦,衣食艱難,加上歷代戰亂和政體腐敗,各族群間又頻頻發生械鬥,為了生計與子孫後代的前程,不少聚居於揭西一帶的客家農民,三五成群,紛紛走路或乘船結伴到香港或澳門應徵往南洋當礦工。在就這樣的歷史背景下,客家的先民,被當成“豬仔(外勞)”賣到南洋來。 所謂“賣豬仔”其實是近代殖民地政府掠奪人民作苦力的一種手段,他們把華工比作畜類,通過哄騙拐賣,或武力擄奪,而且還逼迫{應召}華工,簽定自願賣身五至十年的契約,然後,便把這些華工,用帆船運送到南洋各地. 在當時,運送華工到南洋的船隻,是一種特製的帆船(約1905年左右才改用輪船),每年當西北季候風向西吹,它們便南來,而當西南季候風吹時,它們又回去了,從香港到新加坡海港約需20餘日,在船艙里,豬仔被擠的密密麻麻,臥無尺地,難以轉身,飲水不足,飯食惡劣,難以下咽加上空氣污濁,暈船嘔吐,生病者極多,加上船隻內毫無醫藥設備,致使有些人在販運途中便命喪黃泉,被丟下大海,因此,有一首客家山歌描述過番的苦難情境:{至囑親友末過番,海浪拋起高過山,暈船如同天地轉,艙底相似下陰間}. 僥幸活著上岸的華工,便要向當地收容華工的客館(客行)報到,跟著在館裡,還要被迫剝光衣服,接受體檢,備受凌辱后,輾轉送往勿里洞及廖內島挖礦,墾殖,修路等. 在礦地與荒芭里,亦是飽嚐人間心酸,我國河婆史學家張肯堂曾為當過華工的兩位客家人作口述歷史中如此提到:因初南來,感到驕陽如火,水土不服,工頭作威作褔,偶有偷懶,藤條猛抽,雷公猛雨, 衣服濕透,或身體不適,都要出勤,三餐都是糙米飯,痛苦難言. 有首山歌就詳述在礦地打工的艱難日子:日頭似火熱難當,挑擔錫泥上跳幫,一身晒到鍋底黑,心中苦楚誰思量.
先民的汗水匯集在士乃
在當時,士乃可說是一片原本平淡的蠻荒,它是基於於何種有利條件,發展成為一個新的城鎮呢?原來1909年,火車從新山開出,向北行所設的第一站便是了士乃,中國南來的新客與昔日南來的客家華工在礦區的契約到期后便陸續到士乃種植黃瓜長荳(註一),暫作糊口,他們克服了飢餓,疾病與環境,以樹皮與茅草建蓋起茅屋,作為他們的落腳處,他們咬緊牙根,不辭勞怨,赤足荷鋤的開闢這蠻荒之地,恰當時黃梨需求量大增,價格大好,政府也鼓勵人民種植黃梨,部分先人發揮了堅毅,勤儉,拓荒大而無畏的客家精神,決定種植黃梨,樹膠等農作物,其後部份的農民前往方位北遠的海南港,泗隆園,沙令,及古來等山區開墾,收成后便運往位於中間地帶的士乃,集河港,鐵路與陸路交通之便的士乃,使它迅速成為南方貨物的集散的所中心,同時也是初來新客的落腳站。就這樣,客家先民的汗水在士乃匯集,為後來士乃,古來一帶的發展,撒下了種子. 士乃與甘蜜,胡椒在100年前,士乃儘是居於蒼莽山林的蠻荒地帶,拜河流所賜,舟楫之便,瓊州人與潮州人港主(注二)開發了位於士乃大街以西的海南港以及東部的興順港(恒順港)河岸港腳與村落,以種植甘蜜與胡椒為主,利用舢舨,時港區出產的農作物,沿河輸出到新山,同時有几戶馬來人家在士乃周邊河岸低窪耕種. 由於並無文獻詳細的記載,而此地的80-90歲的老人家在當時還在襁褓的孩提階段或尚未南來到此,所以眾人對海南港及興順港(恒順港)的答案並沒有一致。另根據柔佛檔案局質料所知,開闢興順港(恒順港)港主名為:Siah Eng Kang,海南港港主則為:Tan Soon Kee. 根據記載,1915年,海南港地屬日本三武珠社.
士乃與黃梨
士乃與黃梨
已故史學家劉伯奎在80年代為當時87歲的客家河婆井下樓墩子寨人蔡遇春(春森)的口述歷史時如此記載: 1915年前后到達士乃開墾,第一批到來士乃的是黃相,黃練,黃萬戶,黃子松等人,其中黃子松便與新家坡商人蔡願(蔡俊美之父),合資創設成利號;經營雜貨生意,但至1922年他來到,當時,士乃總人口只不過是三几百人,其中大部分為潮州人,而客家河則其次,恰時黃梨好價,他便租地開芭種植黃梨,之后蔡願逝世,其子蔡俊美繼承,始將成利號改組,蔡俊美以老成利號繼續營業,而黃子松則改用新成利之名,這兩間商行,成為昔日過番渡海的客家同鄉,必到之處,其後到來者包括黃聲布,及富商黃炳南. 【大約1915年左右,8歲的父親黃德華就隨祖父黃覽過番南來,1925年輾轉來到士乃種植20畝黃梨,聽父親說過,時逢黃梨豐收,家人便自購一艏小舢舨,沿著士古來河,把農作物輸出到8哩半士古來南益黃梨場,由於當時黃梨過剩,廠方拒絕購買,氣憤的父親把整艏舢舨上的黃梨傾倒,後隨友人到烏水港開墾山地,而任由其黃梨園荒蕪,然而,幸好多月后,黃梨大漲,父親與家人便即刻到那20畝荒蕪的黃梨園把所剩的黃梨收割變賣,雖然收成不多,但也賣到200多元呢!]祖籍廣東河婆員埔東門人,現住在士乃,今年66歲的黃炳榮如此道來,他續說:[聽婆婆說,約1928年左右,家人在士乃1巷,開了一家類似客棧的永豐機,屋身是由大小不一的樹皮釘起,屋頂則以2-3呎的茅草層層覆蓋,屋內共有27間小房,開設永豐機,主要是為源源不斷南來新客及親戚提供一個落腳的地方,同時也免費提供咱出名的河婆擂茶給暫無工作的親屬與新客]
平地而起的士乃上,下街
[父親黃聲布,於1924年便來到士乃種植黃梨]83歲的耆宿黃萬迪緩緩的說,住在士乃已經73年的黃老,原為中國廣東揭西河婆連城寨人,1929年,年僅10歲的他跟隨母親與兄弟姐妹南來到士乃.[那時,這裡仍是荒涼一片,滿山遍野有一望無際的黃梨園,當時士乃尚無街市,僅有上街場4至5間由潮州人開設的咖啡店與雜貨店,這些店鋪都是亞答屋]【,後來,黃梨大賣,大批的客家鄉親從中國前來一同墾荒,部分則開業做生意,漸漸形成上街,同時數十戶人家散居在士乃周圍,直到富商黃炳南的到來,在下街市興建數十間店屋,街市較為完整戶口與日俱增,士乃的上,下街的商業才逐漸開始鼎盛起來】黃老如此回憶. 士乃大街,成為了這一帶物資集散地,這一條街,也漸漸吸引部分外地商家到此交易,人潮一多,也使這裡商業多樣化,雜貨店,點心店,中藥店,糖果店,咖啡店都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在大街上.
昔日士乃開埠功臣印尼採礦富豪-黃炳南(德茂)
昔日士乃開埠功臣印尼採礦富豪-黃炳南(德茂)
黃炳南(1867-1940)揭西河婆馬頭人,家貧如洗,常蓬頭垢面,為了度日,便到曲湖姑母家放牛,晚上則在夜校進修識字,1883年,17歲,處境窘迫的他,以賣豬仔的身份,簽約3年,乘著帆船,到達了荷屬蘭殖民地印尼的勿里洞當礦業勞工. 天生聰穎的他,與生具語言天份,在礦地里,不到半年便學會普通的英語與馬來話,能順利的與老闆,工人溝通交流,几年后,便順利當上了工頭,當時,恰逢該礦地挖掘工作受阻,礦源日見枯竭,荷蘭老闆有意出讓與典賣曠地,但都無人問津,唯有轉讓給黃炳南繼續開採經營,雙方協議中載明,開採成功才能償還母本,否則開採失敗,算是雙方倒霉. 黃炳南接收礦地后,苦苦揭慮,招攬名士,網羅人才,重新慎探,多面探 ,分析地質結構,找尋礦苗紋路走向,評估礦藏量,然後,有計劃的開挖點,終走向成功發達之路.
從勿里洞到士乃
1926年,黃炳南衣錦返鄉,回憶起自己同年失學之苦,同時深感家鄉文化低落,仍奔訪聯系,且認捐1萬2千大元開辦河婆中學,同年,黃炳南離開勿里洞,看準士乃地段具有極高的商業價值,於是便搬遷到士乃展鴻圖,他以雄厚的資力,大量招募河婆同鄉新客到來開芭,創建南美園,德茂芭,面積達1千多英畝,大量種植橡膠,胡椒,黃梨,同時亦在士乃下街興建德茂同樂大戲院及西式洋樓,店屋數十間,自成一新區,並捐助地段給政府建蓋巴剎,以期吸引眾人,達到互惠互利目的,為士乃新埠定下了初步的規模.1940年5月6日,黃炳南病逝於德茂芭(羅斯谷)洋樓,結束其不平凡的一生.
士乃的黃金10年—1929-1939年
士乃,就像一片原始的大地,經遇陽光,雨水,拓荒者的滋養,充滿了蓬勃生機,河港,火車及道路有如一枝即時的火柴棒,照亮了士乃大地,有光的地方,自然少吸引不了人,上下街商戶林立,在這裡包括了:錦豐號,協昌號,隆發號,春生號,新裕泰,李興發,茂豐號,泰昌號,善美酒莊,成利號,永豐號,合興號,林和昌, ,同時住家緊鄰商圈,一同在為這塊土地與自己的人生打拚. 《1930年12歲遷移到士乃,當時士乃約有2-3千人,其中大部分是客家人,由於家貧,無法上學,只好在萬和安中藥店作雜役,一般上,商場用語都得用河婆話與惠州話來溝通,時逢世界經濟蕭條,橡膠無價,部份原種樹膠的農人則紛紛改種黃梨,15歲我改到老成利的店鋪當囉哩駕駛員,運載黃梨,主要運載地點計有海南港,泗隆園,沙令,古來及35哩,收成后的黃梨一部份運載到新加坡,部份則運載到8哩半南益與馬聯黃梨廠,從那時開始,士乃城差不多每天都有從中國來的新客來這裡找生活的》現年84歲的鄭惠民此回憶,他續說[士乃大街聚集了愈來愈多的商家,在當時,過番南來的女姓不多,其中只要商行有女兒初長,該商行必定是門庭若市,因為許多單身男兒都會慕名來購買商品],最後他說[熱愛籃球的我,常與一班朋友在士乃同樂戲院后的籃球場打球,由於體格高,人人都叫我“板央〈panjang〉(注三),富商黃炳南之子黃秀貞亦同喜愛籃球,時不時駕駛其德國名車〈歐寶〉J588,載我到處比賽打球] 20多年來客家先人披荊斬棘,把遍野蠻荒的士乃一帶,變成了一望無際的黃梨山,這鼎盛的10年,士乃人口達萬餘人,大街也發展大小商店共計1百餘間,載貨囉哩亦有百多駕,其中老成利與新成利的貨車已佔了70多輛,在商業大街的周圍,多數的人過著務農的生活,黃梨價錢高漲,所謂豐收期即是〈黃金期〉,其出產的數量,每日以百車為計,每輛囉哩每天運載達兩趟,部分的貨車…………運載黃梨出到新加坡后,多空車而回,為了增加商利,多順便為商家代辦購貨所須的貨物與載送紛紛南來尋生路的新客到士乃一帶落腳,達到互利的目的,在農民與商人們各司其職與相互打拼,各盡其志之下,使到士乃展露前所未有的繁盛光芒,同時也帶動了鄰近地區的發展,造就了不少的富商與新埠,也開創了這鼎盛的黃金10年. 已故河婆史學家的文章中有這樣的寫著:1933年冬,到此探親,入夜后,遊人熙來攘往,行人如鯽 ,到處光燈閃耀輝煌.
附近地區-
在這段異常熱鬧的日子,新客陸續湧入討生活,部分舊人則遠走他區尋找屬於自己的另一片天空.
泗隆園地名的由來
泗隆園地名的由來
【這話得從曾齊說起,曾齊原為在吉隆坡沙登一名礦工,約1930年左右,他與一批昔日吉隆坡礦友南來士乃,開墾士乃東部几千畝的荒山地,同時,曾齊本人亦在士乃上街開設〈泗隆〉雜貨店,當時,漸漸有部分的農民聚集在泗隆拓荒開墾,由於交通不便,書信往來常寄放在〈泗隆〉雜貨店代為轉交,久而久之,泗隆便成為該地之名。】
海南港的情況
【聽長輩說,100年前的海南港,確實是海南人港主開闢港腳及建立村落,種植甘蜜與胡椒,唯確了解不深,但知道約在1915年左右,海南港地屬日本三武株社,腹地非常廣,它分下港(士乃新村後方),中港(現優美城部分),上港(公主城一帶)等,士乃新村後方的下港亦有分上,中,下三段,早期的海南港,可說是〈野獸滿山走,毒蛇滿山爬〉的地方,大約1925年左右,這裡已散居几十戶人家種植黃梨,由於地理位置偏僻,並無街市,只有黃泥路通往士乃,當農作物收成後,農民們必須用牛車把貨物搬運到士乃售賣】黃炳榮如此回答。
新興的24哩
[我於1906年出世於中國廣東揭西河婆挑屋寨,由於沒田沒錢,一貧如洗,20歲那年隨水客從鄉寨坐船到汕頭,過番來南,我依稀記得,當時南來的火輪船是萬福事號,船上有數不清的過番客,船行約5-6天便到達砂撈越,同年(1926),我展轉到新加坡廣福興客棧(當地客頭經營旅館),后坐貨車來到了士乃],已故劉範娓娓道來,他續說:[當時的士乃,印象中只有1至2排雙層店舖,現無法記得起當時的老闆與其商號,唯記得白天種黃梨,晚上則睡在其中一間老店鋪樓上,在士乃歷經8年的耕種與開芭,后便遷往24哩種植黃梨,這裡亦有10-20戶農家種植的5-10畝的黃梨及胡椒] 當然,在這里墾荒務農的,亦包括劉景森這戶人家, [1935年到來!我記得],劉景森非常肯定的說,[1929年,我出生於中國廣東揭西河婆泉水塘,那時,父親劉順義過番到砂撈越石隆門當礦工,6歲那年我與母親來到了新加坡的廣泰興客棧,后轉坐黃梨貨運車尾來到了24哩,其實父親早在1932年先到此務農為業,但至我們來時,此處已成黃梨山與胡椒園],耆老劉景森指著劉老說:【當時,多戶都有小孩,范叔與父親,巫秋及劉江藍等人的奔走下,便在空地上,榙起了小茅屋,開辦了“啟華公學”,當時教導我們的老師是劉道岸,教學媒體為客家河婆語,我還記得,當時家裡已經有2-3駕小型囉哩,每當黃梨收成后,父親與大哥便把黃梨運往新加坡黃梨廠,在當時1車的黃梨大約是買2-3元,好價是,1粒黃梨值好几分,1940年左右,10粒黃梨才值1分呢】
早期士乃華人的教育
在士乃,部分的老人曾經就讀于早期的華僑學校或士乃學校,士乃學校就是目前士乃小校的前身,這所學校的存在,相信已經超過70年,它不但教育出無數的英才,同時亦見證了士乃開埠的歷史。 【聽父親說,早在1923年左右,士乃上街就有一所啟智公學,老師名為陳孟蕉,教學媒體為華語,.陳孟蕉老師於40年代回中國家鄉,在文革期間,80多歲的陳老被打入牛鬼蛇神含冤而死. 1929年左右,士乃潮幫林明秀,趙炳招,鄭沅茂,陳崇添等人聯同客家幫黃(子松)善合,張開,蔡遇春等人發起興辦學校,在上街現址三山國王廟建立了只有5間課室的華僑學校,後與啟智公學合併,改名為士乃學校, 首任教師為河婆人張家圍人懂得魔術的張學海老師,而後約1937年,陳崇添,林和昌及蔡月初等人獻下街地段成立另一所士乃學校,在日治期,下街士乃學校改名為東亞小學,上街學校則被日軍徵用為日本憲兵分部,1946年復校改名為中正公學,上街為中正公學分校,1947年后,公學在先輩不懈努力與團結下,上街分校遷移到下街成為如今的士乃華小】
士乃的休閒
熱鬧繁華的大街,德茂號雜貨店後有棟大樓,這座兩層建築,跟其他的店屋比較,顯得非常突兀與氣派,這座就是當年柔南區首屈一指的大戲院,〈黃德茂大樂有聲戲院〉。這座戲院,為當時這裡附近一帶的居民提供了歡樂,這座擁有400多個座位的大戲院,是富商黃炳南在1936年所建的。耆宿蔡武勝就是在這歡樂的大戲院渡過童年【當時大約只有10來歲吧,個子不高,非常愛玩,常騎著腳踏車,隨處看看,每當〈匡…一聲〉,遠在住鐵路旁的我們,聽到了這一聲,知道有戲看了,都會急忙的跑到大戲院溜達】【那時候,小孩的我們,根本沒錢賣票,但又充滿好奇,小孩個子矮小,容易躲入人群中,混進戲院中】蔡老對於戲院有著深刻印象。【戲院沒有每天開放,而是數天才開放,其中有放映黑白的無聲戲,有時,甚至於有潮州戲班來這裡演出呢】臉上堆滿了懷念,耆老笑嘻嘻的接著說:【還記得是戰前吧,學校主辦籌款抗日,有來自中國的戲團來到這裡籌款表演,當時還是學生的我們,拿著一朵朵的救國花,向行人售賣,為祖國獻力】士乃大街的戲院,為居民提供一處消磨時間的好地方,在當時,幾乎大大小小的士乃居民,都曾進過這家戲院,1939年,戲院改名為〈青天戲院〉曾幾何時,這座戲院的笑語人聲,隨著時間流逝如今變得無影無蹤。
華人與中國抗日
1941年12月8日,日本法西斯政府悍然發動了南太平洋戰爭,42年2月7日攻佔首都吉隆坡後,接著便南下進攻新加坡。2月15日馬來英軍司僅 珀西瓦爾中將,在山下奉文的恫嚇脅逼下,簽署了投降書。約 8萬的英軍(包括澳大利亞軍、印度軍、馬來義勇軍)放下武器, 成了約2萬極度疲憊且糧食彈藥極為匱乏的日軍的俘虜,聞名 世界的軍事要塞、“獅子城”新加坡就此淪陷,星馬版圖從此改變了顏色。在進攻新加坡之前,日軍便在馬來半島上開始了對華人的屠殺。日本侵略軍沿途所到之處,以“間諜”或抗日份子為名,將未及逃走的華人直接捆綁在樹上加以殺害,或捆綁起來 留待後續部隊加以殺害,有的華人竟開膛破肚。即使那些躲藏 在橡膠林或山洞裏的華人,日軍一經發現,也遭殘殺。日本開始屠殺華人蓋因星馬一帶華人對中國近代及現代史的發展一直扮演關鍵性的角色,七七事變後,華人不僅捐獻大量金錢、發起抵制日貨運動,還直接返回中國參戰。占領馬來亞後,為了加強其軍政控制,掠奪被占領地區的物資和勞力資源,實行從戰養戰,以實現其〈大東亞共榮圈〉的夢想。
日本鬼子來的那一天
【那一年,日本鬼來到古來與士乃,日據初期,日子還算是平靜,大多數人照老習慣過活,直到到有一天,下午5點左右,日本兵突然開始在大街捉人,父親亦在其中,百多人雙手被綁,被令蹲在現今江夏堂左邊的空地上,日軍架起了機槍對準眾人,準備開槍掃射,時聞風而來的日本三井公司日人經理向日軍交涉,要求日軍將領釋放所逮捕其公司(13哩日本園)的員工,之後日軍才開始放人,鄉民們不禁鬆了一口氣,慶幸逃過了一劫】居住在士乃已經67年,原籍廣東河婆言圃平上,今年76歲的耆老黃子茂記憶猶新,他接著說【接下來,屠殺便開始了,上街巷口河旁,數十人被殺,滂沱大雨把屍體沖到士乃河,河水被染成鮮紅色,士乃1巷通海南港牛路,亦有30多人殺,被殺的大部分是客家人,當時黃炳南洋樓(今江夏堂)被徵改為日本憲兵部,專門用來拷打審問任何被懷疑的破壞份子】 【日本鬼到來那年,我才12歲,當時還小,倒不知道什麼是恐慌及災難,只依稀記得日本兵到來搜索時,大人都把小孩丟下飛奔後山的野樹叢間,甚至於露宿於荒山】今年74歲的黃文招回憶日劇期士乃海南港的情況,他緊接著說【日本兵倒也不為難下孩,在搜索一番之後,便收兵回去了,父母才從樹林中悄悄的回來】【我還記得戰前,我們居住在海南港,父親務農,日劇期生活非常艱苦,大家都恐慌度日,飯桌上時而沒有食物,就算有,那只有單一的蔬菜或豆類,沒有兼味】
抗日救亡運動英雄-黃子松
100年前,客家人紛紛南來拓荒開埠,他們歷經千山萬水,流離失所,即要和天災人禍生死存亡的鬥爭,又要克服惡劣的環境和毒蛇猛獸,同時亦遭受戰爭,飢餓疾病與死亡的,然而,先人們卻發揮客家精神客家精神,有其具體的內涵,1)具有強奮的血統,不怕一卻犧牲的英雄氣慨 2)有刻苦耐勞,敬業樂業,耕讀傳家的純樸作風,3)能適應任何環境,不向困難低頭的剛強勇氣 4)具有重視氣節,大義稟然的民族精神. 因此,如果說,黃炳南是開埠功臣,為士乃奠定黃金10年,那麼,黃子松卻可說是把客家精神發揮得淋漓盡致其中一位.
黃子松(善合)-(1881-1975),原籍廣東揭揚河婆連城寨,少壯時過番南來吉隆坡當礦工,憑著客家人刻苦耐勞的精神,約1915年南下士乃墾拓,而后,與蔡願合資創立〈成利號〉經營水果與雜貨生意,由於經營得法,生意蒸蒸日上,後自創〈新成利〉,逐漸發展種植業與運輸業,且購置店屋房地,成為知名殷商。士乃開埠之初,尚無學校,各幫封建地域觀念嚴重,且相互對立與仇視,為了興學辦校,黃子松連同潮幫與瓊幫等人,掃除士乃幫派的嫌隙和陋習,打破了這一觀念,同時坐言起行,捐出地段作為華僑學校校址,並用本身的囉哩運載沙石,填平校地,出錢出力,造福人群,同時,過去的畛域和隔膜就此而消失,同時為溝通商業聯誼,互通信息,並倡議組織士乃中華商會. 1930年,鄉土觀念非常重的黃子松衣錦還鄉,回到河婆連城,捐獻1000洋元,作為籌建連城博文小學. 1937年,七七蘆溝橋事變中日戰爭全面爆發, 星馬一帶華僑刻苦創業,或做工或經商,或從事農業,世代相傳,對所在地區的經濟繁榮起了巨大的促進作用,成為其社會的一部分。然而因中國當時是一弱國,華僑也莫不備受欺凌,主客觀的因素使他們對祖國復興的熱望格外急切。中國的抗戰,改變了外國人對中國的看法,絕大多數華僑也相繼投入了抗日救亡運動,是中國這一民族意識和文化背景,把他們和祖國的命運聯繫在一起,他們時刻關心著自己家鄉和國家的狀況,抗日戰爭更激發了他們固有的祖國觀念和愛國熱情,他們在為中國的反帝和抗戰,而貢獻自己的力量。 為此,在士乃一帶的客家人,發揮了史無前例的熱愛祖國的精神,以黃子松為首的士乃殷商,積極響應了1938年10月10日陳嘉庚號召,在新加坡召開的南洋各屬華僑代表大會,參與成立南洋華僑籌賑難民總會(簡稱南僑總會)〉,並在士乃成立華僑籌賑支會及華僑抗敵後援會,亦地奔走各地籌募物資與金錢,以支援祖國抗日救國運動. 同年, 為了祖國的自由,他再次召募2批愛國青年參加,司機回國抗日服務隊,參訓人員一切費用均由他負責,並用他運載黃梨的囉哩,教導隊員們如何駕駛,其中一批隊員40人在3個月時間的集訓后,由張武辦任隊長到新加坡陳嘉庚先生處集合,陳嘉庚親自率隊離開新加坡,乘輪船由海路到越南河內,再轉乘火車至昆明,投入抗戰行列. 這些汽車司機返國參與救亡抗戰,他們穿梭於險峻的公路,運送兵員物資, 他們的勇氣踢開了抗戰的絆腳石實現了心中的願望的,直到抗戰勝利,其中不少的司機也壯烈犧牲,為祖國捐軀. 1941年12月8日,日本皇軍登陸馬來亞,曾經參與華僑籌賑會的成員紛紛避走國外,南僑總會主席陳嘉庚派車到士乃,欲接黃子松到國外避難,唯被黃子松所婉拒,在日軍開始的3年8個月的統治裡,由於黃子松在抗戰前積極投入救亡運動,使得在這其間,被日軍逮捕人獄,經2個月的痛打折磨後,才被釋放. 【一天,日本兵把父親帶走,家人連忙收拾東西,舉家躲藏在甘巴士新成利芭,無奈卻碰上盜匪,把所有的東西一劫而空,在無計可施之舉家心驚膽 顫的回到了士乃老家,約2個月後,父親回來了】今年67歲的黃揚發道出了父親黃子松被捉的情況,他說:【經2個月的酷刑逼問,父親被打的遍體鱗傷與折磨得不成人型,父親告訴我,他被日本兵帶到了新山的憲兵總部,日本軍官採用了各種軟硬兼施逼供,要求他提供質料,唯都父親拒絕,氣憤的日本軍官企圖把他餓死,3天3夜不給父親吃喝,口渴的父親唯有喝下自己的尿,才保住了性命,過後,日本軍官給父親兩條路,一是開槍自殺,二是跟日本人合作,父親選擇開槍自殺,唯槍內並無子彈,日本軍官佩服父親有日本武士精神,而後便放他回去】他續說【記得還有一次,日本兵欲屠殺200多個被懷疑是抗日軍的村民,父親挺身向日本軍官以人頭擔保而救了這200多個村民】 抗戰勝利後,中國當局對他積極投入抗戰救國運動兒特地給予表揚。黃子松對於鄉親的福利,極為關懷,在與多位鄉親磋商後,設立了柔佛江夏互助會,且擔任會長數十年。英軍撤離遠東,馬來亞各族群開始蛻變,在已故敦陳禎祿發起組織馬華公會,黃子松亦連同已故拿督黃樹芬等,率先響應,在柔佛州組織馬華公會,號召華人大團結及呼籲華人踴躍歸化為馬來西亞公民,以爭取在本邦的政治地位,黃子松以熱心民族事業,厥功至偉,而獲最高元首頒發A.M.N.勛銜,馬華總會服務有功獎章及出任馬華元老參議員。南洋大學創辦史上,黃子松亦在當年響應陳嘉庚,陳六史等人號召,出任南大籌建委員會要職,獻出自己的力量,為雲南園奔走全國。 1961年,80高壽的黃子松,1949年新中國成立不久,家鄉鄉民生活困苦,不聽家人的勸告,購買了百箱布匹,藥物糧食等,刁然一身坐船運送回廣東河婆連城,解救同鄉。 1975年1月10日,黃老與世長辭,享年94歲。
華人與抗日
在日軍占領馬來亞後不久,抗日軍第4獨立隊在柔南成立,他們活躍于在士乃,泗隆,坡璃城,笨珍一帶活動,在士乃,抗日會的幹部除了逐家挨戶的向群眾宣傳抗日軍的任務及向民眾募集食物外,同時也號召青年建立自衛隊,在德茂芭集訓,他們不畏艱辛的剽悍,且頻頻發動與游擊戰對付日軍,造成了日軍駐古來軍官赴恒(興)順港成立自警團典禮時被擊斃,此外在16哩(士乃收費站一帶)開槍打死數十個日軍,全國抗日軍的連續的行動幾乎如同中國戰場的延伸。因此惱羞成怒的日軍採取的便是在中國戰場的老辦法,進行更大規模、有計畫性的殺戮造成嚇阻氣勢,對庇護抗日軍的村落則以拷問、強姦、砍殺老人嬰兒等屠村手段為報復,一如在中國戰場的作法一般。對各族人民實施野蠻暴與窮凶惡極的統治。 日軍屠殺暴行 1942年4月5日,一批從新山和振林山等地逃難到沙令育德小學的寄宿的難民(大部分是潮州人),男女老幼約250多民,當天晚上,悲劇的開始,日軍把學校團團包圍,男的用刀殺死,婦孺則在校後的一所公司房內被日本兵放火活活燒死。 1943年6月,日軍屠殺德茂芭一帶900多人,70歲的村長黃貴娘被吊在樹上活活的被燒死,日軍亦多次到泗隆園,見人就捕殺,還放火燒屋,把整個泗隆園的房屋都燒光。 此外,根據柔佛州河婆同鄉會特刊記錄,在古來7-3園,日軍集體屠殺了400余人,林金殿園一帶,400多人被殺害,泗隆園後方一帶,1300多人被殺。 【德茂芭-270,符志鵬芭-800多,林金殿-約100多,這都是戰後,我參與收戶挖掘骸骨工作所記錄得到,當然,這不包括當時日軍已經派人掩埋與被火燒死的部分】今年77歲,現居沙威的耆老黃醉對此還保有深刻的記憶,他接著說:【我原籍廣東河婆員圃東門,1939年,來到士乃,在上泗隆一帶務農,在日據期,我毅然與其他熱血男兒,參與抗日的活動,部隊是第四獨立隊屬下第一中隊成員,活躍於陳屋港一帶(茂奧汀)】 現居中國曾是抗日軍的陸名在其文章中寫到:1945年英美聯軍在太平洋展開大規模的反攻,日軍節節敗退,大批日軍退到馬來亞,企圖在馬拉亞作垂死爭扎,士乃區因為地理位置重要,加上第4獨立隊戰鬥活躍,所以日軍調動大批軍隊進行大掃蕩,大批的日軍(包括騎兵)到士乃郊區的定南園,日本園,老成利園一帶用騎兵排成橫隊在橡膠園橫掃,由於抗日會已有強大的群眾基礎,在敵軍未到之前,我們已經得到情報,轉移到其他較為隱蔽的地方,因此使得敵軍撲空,當敵軍撤退時,抗日軍則選擇有利的地形埋伏游擊,進行伏擊。在3年8個月其間,我們看到了士乃一帶人民如何遭受敵人的摧殘,屠殺,過著悲慘的生活,也刊看到士乃一帶人民如何在抗日軍的領導下,組織起來與敵人展開對抗,共同享受著勝利的歡樂。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中午十二時,日本天皇透過廣播發布「終戰詔書」,無條件投降,和平終到來了,受盡日軍蹂躪的士乃,人口降到數千人,上街道處處殘牆敗瓦,產業體制大受影響,在這時候,士乃不再熱鬧,,在這樣的氣氛下,士乃一帶的居民是否為和平勝利而歡呼呢?
馬共與士乃
【戰後的士乃一帶,普遍上仍然沒有真正和平,由於抗戰帶來了中國的共產主義,在士乃海南港以及泗隆園一帶,可說是戰後馬共最活躍的地區之一,當時馬共頻頻與英政府軍在士乃郊區發生多次的交戰,使得人民在恐怖與痛苦的環境中度日,加上戰後的經濟狀況非常惡劣,耕農的老百姓被夾在馬共與英政府當中,非常為難,由於害怕得罪馬共,人們紛紛外到他處幹活】今年76歲,現居士乃的張浩宏如此說道 然而,1948年2月,馬共欲通過武力奪取政權,導致英政府于同年的6月宣布緊急法令,一時風聲鶴唳,在這種人心惶惶日子下,許多士乃一帶的青年都避走他鄉,在緊急法令時期,馬共進行了游擊戰,兵繼續利用農民得到金錢,糧餉及情報,致使英政府計畫挫敗,到了1950年,馬共活動變本加厲,更進一步威脅英政府的地位,1950年3月,英政府施行了“畢禮斯計畫”即強行把散居在郊區的農民,移殖到新村,以切斷農民與馬共的聯系。因此,在此計畫下,散居在士乃周邊腹地的恒順港,紅豆水,柏成園,海南港等地居民,都被英政府強行遷移到士乃新村. 上泗隆,下泗隆的居民都被當局遷人泗隆園, 德茂芭一帶居民則遷入德茂村(後改名為羅斯谷). 【猶記得1950年左右,妹夫一家居住海南港,當時的海南港可說是馬共的活躍區,2名政府探測物礦值勤員在海南港被馬共打死,結果掀起了滔天巨浪,同年的某一天,英軍調動大隊人馬,開始了焦土政策,把居住海南港人家所有的家具搬上軍車(大部分是客家人),然後燒光所有的茅屋,強行的把當地的居民遷移到士乃新村,其中有部分的農民,被英軍懷疑是親馬共份子而被送往哥打集中營,有的還被遣返回中國大陸】張浩宏回憶說。
士乃大街繁華落盡
【戰後我們一家在紅豆水,即士乃通飛機場路前端的士古來河旁,戰後,有幾十戶客家農民陸續搬遷河的兩旁居住,在路口轉彎處,有間售紅豆水(紅豆冰)的小攤,非常受人歡迎,主要是因為這條路是當時唯一通往泗隆一帶的道路,回泗隆一帶的農民們自然的在紅豆水小攤處等車,久久而久之,紅豆水地名因此而來】今年62歲,現居住士乃的耆老黃威廉緩緩說來,他說:【之後的一場大水災,淹沒了紅豆水河旁大部分的農家,自家(我們)損失慘重,而後我們舉家遷居於柏成園務農,50年黑區(緊急法令)才被逼遷移士乃海南港路,就一直居住到現在】 就這樣,許多的居民被逼放棄家園以及離開賴以生存的園地,膠園,而遷人各個新村,重建以雜木及亞答建成的簡陋的家園,在各個新村,四周都用鐵絲網圍著,村前村後各有一個大門讓村民進出,以方便當局進行檢察。此外,居民的糧食短缺和食品受到限制,士乃及古來的居民都有吃“大鍋飯”的經驗,部分新村則以糧票換取米糧。同時耕種地點及時間受到限制,農民耕作的時間是早上的7點到下午2點,若附近地區有馬共的出現,居民甚至被迫放棄當時的耕地。儘管人民被擠壓在鐵絲網下類似集中營的新村,然而,新村最後卻成為了我國華裔居民另一種獨特居民結構形式。
客家有句土:「有三山國王廟之地方,必定有客家人」 100年前,客家的先賢,單身或結伴的,漂洋過海遠到南洋,來到了士乃一帶,他們與炎荒大地,山麓猛獸搏鬥,他們身心痛苦,冒險拓荒,面對戰爭、瘴癘蔓延,為避禍求福,轉危為安,因此企望通過信仰的神靈力量,引發鼓舞作用,祈求賜予保佑,或為移民的帶來了精神的支持力量。几經風雨,待1949年的經濟能力許可時,先民們才在士乃這個客家村(小河婆)建立家鄉式的寺廟作為奉祀。
客家人的三山國王廟
原來三山國王是種自然之神-山神。原廟在廣東省潮州府揭陽縣阿婆墟,是客家籍民的守護神,依據「霖田都三山國王顯靈史蹟」之記載:三山國王,原來是有三個山的山神,因為顯靈,有過了庇民獲國的功績,而被朝廷封為護國公王的。這三
座山,一名為「巾山」,一名為「明山」,一名為「獨山」,簡稱為「巾明獨」三山,同是在廣東省潮州府揭陽縣霖田都一處地方,即今之揭陽躲屬河婆地方,河婆為霖田都內一個市鎮,以商業繁盛,人口集中,位于三山附近,故今人多通稱河婆即為國王發蹟的所在...隋朝有三神人出現,狀甚奇偉,初出顯於「獨山」的石洞,自稱兄弟,受命於天,分鎮巾、明、獨三山。話完即不見,在其石洞前有一顆古楓樹生連花,苦紺碧色,大者盈尺,眾人往觀,忽又出現三神人,乘馬迎面而來,向一姓陳人,招之為其從徒,未幾陳與三神人,俱化不見,眾人乃知為有神,遂為摸拜,後於巾山、明山,亦時有出顯,既而降出乩童,言封陳為將軍,並示以巾山為其兄弟聚集之處(巾山位於三山的中間),眾人乃建一小廟,併陳合祀,自此聲靈日著,香火日盛,凡有水旱,疾疫災難求解者,無不應驗,地方奉為福神。 另有一傳說是在唐朝,據說韓愈被貶為潮州刺史時,適逢潮州大水災,居民向附近的三座山-巾山、明山、獨山祈求之後,果然雨過天青。韓愈便尊奉這三座山為『三山神』。到了宋朝,傳說 『三山神』還曾幫宋太祖趙匡胤打天下。南宋時,由於發生內亂,昺帝御駕親征,不幸全軍覆沒,狼狽的逃到廣東潮州。傳說當時前有河流阻擋,後頭追兵,千鈞一髮之際,附近三座山頭上,突然衝出三員猛將,各率精兵,將叛軍打得落花流,拯救了昺帝。 事後昺帝封賞時,卻不見此三員猛將的蹤影。派人查訪後,方知是『三山神』顯靈相助,因此便敕封為『三山國王』,後來逐漸成為客家人普遍的信仰。 士乃三山國王,是隨著早期客家先人從原鄉飄洋過海南來所建立奉祀神祇之一,要考究這座廟宇的歷史,細觀廟內由張志海在擴建廟宇時所題的牌匾便能知曉: 民國38年(1949年)秋月吉日立。柔佛士乃埠三山國王廟事略。本廟倡建於民國35年正月初旬,首由張志海,黃順廷,黃博本發起建廟組織,招集全埠人士開會,議決特派募捐專員張志海,黃汗廷各埠勸捐,成績頗好,緣因進行未遂,故中途停頓。後於民國36年9月間,由黃國政,蔡月初,黃順汀重新提倡,再行招集全埠人士會議,決定將國王廟所捐之款,撥出2000元贊助士乃公學,建築教室,培養人才。中正學校接受此款後,立即開會,議定將上街坊前士乃學校,即中正分校全座屋宇餘地,永遠讓與三山國王修筑建立廟堂,事得大家歡喜,雙方滿意。本廟董事擇定10月初旬良辰吉日興工修筑,至12月初旬,廟貌鼎新,神像莊武。斯時也工已告竣,廟址丑山未兼艮分今,議由黃順廷擇定12月11日卯時,國王陛殿。請到潮音老三順戲。連演3天,同時江夏堂金獅音樂齊來慶賀,各港敬備豬羊來廟供祭者10有餘付,斯時天朗氣清,一來一往,人山人海,非常熱鬧,實系歷來未有之勝景,公王大顯威靈,各方人士同沾樂利,共獲安康,順將大略情形書此為記。張志海書。 【士乃三山國王廟,終年香客絡繹不絕,它不但香火鼎盛,更是因廟宇年代遠久與原客家人守護神,而地位崇高,每年國王廟都有3次隆重的祭拜,即是農曆2月25,大王爺誕辰,農曆8月15,2王爺誕辰與農曆6月初5,三王爺誕辰,國王廟曾經在1997年初,由當時的盧主發動眾神遊行,未免勞神傷財,理事會過後議決每3年才遊行一次】現任三山國王廟理事主席蔡明酒如此說到,他接著說:【游行主要的目的是通過諸神出游,祈求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事業興隆,此外,也促進了地區一帶客家人的團結,同時亦讓我們的子子孫孫,認識我們自家精緻的風土文化,遊行慶典除了有扛3位國王神像的神轎外,亦連同3太子及玉皇大帝神像,一起同游士乃大街】
座山,一名為「巾山」,一名為「明山」,一名為「獨山」,簡稱為「巾明獨」三山,同是在廣東省潮州府揭陽縣霖田都一處地方,即今之揭陽躲屬河婆地方,河婆為霖田都內一個市鎮,以商業繁盛,人口集中,位于三山附近,故今人多通稱河婆即為國王發蹟的所在...隋朝有三神人出現,狀甚奇偉,初出顯於「獨山」的石洞,自稱兄弟,受命於天,分鎮巾、明、獨三山。話完即不見,在其石洞前有一顆古楓樹生連花,苦紺碧色,大者盈尺,眾人往觀,忽又出現三神人,乘馬迎面而來,向一姓陳人,招之為其從徒,未幾陳與三神人,俱化不見,眾人乃知為有神,遂為摸拜,後於巾山、明山,亦時有出顯,既而降出乩童,言封陳為將軍,並示以巾山為其兄弟聚集之處(巾山位於三山的中間),眾人乃建一小廟,併陳合祀,自此聲靈日著,香火日盛,凡有水旱,疾疫災難求解者,無不應驗,地方奉為福神。 另有一傳說是在唐朝,據說韓愈被貶為潮州刺史時,適逢潮州大水災,居民向附近的三座山-巾山、明山、獨山祈求之後,果然雨過天青。韓愈便尊奉這三座山為『三山神』。到了宋朝,傳說 『三山神』還曾幫宋太祖趙匡胤打天下。南宋時,由於發生內亂,昺帝御駕親征,不幸全軍覆沒,狼狽的逃到廣東潮州。傳說當時前有河流阻擋,後頭追兵,千鈞一髮之際,附近三座山頭上,突然衝出三員猛將,各率精兵,將叛軍打得落花流,拯救了昺帝。 事後昺帝封賞時,卻不見此三員猛將的蹤影。派人查訪後,方知是『三山神』顯靈相助,因此便敕封為『三山國王』,後來逐漸成為客家人普遍的信仰。 士乃三山國王,是隨著早期客家先人從原鄉飄洋過海南來所建立奉祀神祇之一,要考究這座廟宇的歷史,細觀廟內由張志海在擴建廟宇時所題的牌匾便能知曉: 民國38年(1949年)秋月吉日立。柔佛士乃埠三山國王廟事略。本廟倡建於民國35年正月初旬,首由張志海,黃順廷,黃博本發起建廟組織,招集全埠人士開會,議決特派募捐專員張志海,黃汗廷各埠勸捐,成績頗好,緣因進行未遂,故中途停頓。後於民國36年9月間,由黃國政,蔡月初,黃順汀重新提倡,再行招集全埠人士會議,決定將國王廟所捐之款,撥出2000元贊助士乃公學,建築教室,培養人才。中正學校接受此款後,立即開會,議定將上街坊前士乃學校,即中正分校全座屋宇餘地,永遠讓與三山國王修筑建立廟堂,事得大家歡喜,雙方滿意。本廟董事擇定10月初旬良辰吉日興工修筑,至12月初旬,廟貌鼎新,神像莊武。斯時也工已告竣,廟址丑山未兼艮分今,議由黃順廷擇定12月11日卯時,國王陛殿。請到潮音老三順戲。連演3天,同時江夏堂金獅音樂齊來慶賀,各港敬備豬羊來廟供祭者10有餘付,斯時天朗氣清,一來一往,人山人海,非常熱鬧,實系歷來未有之勝景,公王大顯威靈,各方人士同沾樂利,共獲安康,順將大略情形書此為記。張志海書。 【士乃三山國王廟,終年香客絡繹不絕,它不但香火鼎盛,更是因廟宇年代遠久與原客家人守護神,而地位崇高,每年國王廟都有3次隆重的祭拜,即是農曆2月25,大王爺誕辰,農曆8月15,2王爺誕辰與農曆6月初5,三王爺誕辰,國王廟曾經在1997年初,由當時的盧主發動眾神遊行,未免勞神傷財,理事會過後議決每3年才遊行一次】現任三山國王廟理事主席蔡明酒如此說到,他接著說:【游行主要的目的是通過諸神出游,祈求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事業興隆,此外,也促進了地區一帶客家人的團結,同時亦讓我們的子子孫孫,認識我們自家精緻的風土文化,遊行慶典除了有扛3位國王神像的神轎外,亦連同3太子及玉皇大帝神像,一起同游士乃大街】
後記:走一趟士乃大街,不知道士乃的歷史。了解了士乃歷史之後,走在士乃大街勾起了客家先人如何開埠抗日的圖像。時間的流過,有如橫亙士乃大街的長河,大街人事滄桑,全都奔流到這條河裡。從晚清過番南來,披襟斬棘,拓荒開埠,歷經黃金10年,日據抗日期,光復和平,黑區白區,從荒地到繁華,從繁華到沒落 從沒落到起飛,至到21世紀的今天,老一輩們對於客家先人與大街的故事,永遠說不完。 30年代的士乃,由於客家先賢的努力,曾經一度成為商家靠攏的黃金地帶,但致50年代,士乃大街失去了光環,商業的繁華漸漸被古來替代,客家人也遠走他方尋找生路,餘留下來的是大街斑駁老屋,士乃,真的老了嗎?累了嗎? 70年代的鐵鳥降落,80年代工業興興,90年代公路縱橫,使到士乃有如奇蹟般復活,光環再現,這裡開始出現新的住宅區,店家開設於此,大街開始變成了另一個陌生的新街,極為熱鬧,然而大街的老店卻躲不開歷史法則的命運,即去或留的抉擇。後代所子孫走在士乃老街上,是否可知曉客家先輩們墾荒,日據苦難的日子,在他們腦海中是否存有大街的故事?如有,如今後代們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他們又將如何再顯客家精神,打造另一個士乃黃金10年呢?士乃的老街未來路要如何前進,看來需要有智慧的人指引。
劉順強
受訪者:1)黃萬迪-83歲, 2)蔡明酒-58歲 3)黃能-92歲 4)黃威廉-60歲,5) 黃文招-74歲,6) 張皓宏-76歲,7) 黃日奎-58歲,8)陳先生-76歲,9)鄭惠明-84歲 10)黃楊發 –67歲11)劉范-96歲,12)黃炳榮-66歲 13)黃醉-76歲 14)劉景森- 73歲15)黃子茂-76歲 16)蔡武勝-75歲 17)黃少明-40歲 18)蔡篷-78歲 19) 參考:黃炳南傳略,河婆同鄉會紀念特刊,河婆鄉土情-張肯堂,江夏堂紀念特刊,河婆三山國王廟紀念特刊,新山中華公會75周年紀念史料專輯,馬來亞人民抗日鬥爭史料選集,馬來亞人民抗日軍,新馬華人民族意識探討. 馬來西亞華人新村50年。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